一、前言

　　中國1949年社會主義 政權建立以前，很多人都相信"風水"。從1950年始，至70年代中期"風水"信仰被視為"封建的""迷信的"東西受到批判，並嚴加禁止。儘管如此，農卻暗中偷偷地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保持着"風水"信仰。七十年代中後期，伴隨着農村改革，信仰變得自由起來。這以後"風水"信仰急速復活，並開始公開化。在農村，"風水"信仰是相當普遍的社會現象。

　　由於中國是個多民族的國家，在研究中國的社會現象和文化時，必須進行民族識別，又由於中國土地廣大，在研究特定的民族時，也必須對不同地域進行區別。這種方法，在作"風水"信仰研究時也同樣適用。客家是漢族，需要指出的是，與其他地域的漢族相比，客家人的"風水"信仰表現得更強烈。陳運棟在其研究客家歷史與文化的著作《客家人》中，就談到客家人的"風水"信仰："勿用置言，其他地域的漢族也信仰'風水'，但是，他們的信仰比起客家人來還是存在一定的距離⑴"。

　　至今，有關中國的風水及客家的先行研究中，存在着如下共同，點與局限。

　　關於中國的風水，出版的著作甚多。近期高水準的研究高友謙：《中國風水》⑵；妙摩、慧度：《中國風水術》⑶；王玉德《神秘的風水》⑷；衛紹生：《解開風水之謎》⑸；三浦國雄：《風水同中國人》；⑹J.J.M.DE.Groot：《中國的風水思想--古代地相術的敘事詩》；⑺這些研究的共同點，就在於它們是以探究風水的觀點、原理、風水的歷史為中心的。據筆者所知，研究風水對中國民眾的日常生活和人際關係的影響卻很少見到。

　　對客家的研究也很多，其中有如下各作：羅香林《客家源流考》⑻；陳運棟《客家人》⑼；謝劍：《香港的惠州社團--從人客家文化的持續》⑽等。

　　然而，時至今日，對客家研究的共同點都是集中在客家的歷史方面，對客家人的現狀研究還是很缺乏。

　　鑒於前述先行研究的不足，本文就是針對客家農民的"風水"信仰現狀進行考察，並從社會學的角度分析"風水"信仰的背景，本質及它們對客家人的人際關係造成的影響⑾。

　　二、"風水"信仰的基本內容與客家人獨特的信仰

　　1."風水"信仰的基本內容

　　據E.Durkheim說，在中國古代的空間、時間、事物、動種類的分類中，支配着中國人全部生活的，"那就是有名的風水理論原理，由此它決定了建築物的方位、城市和民居的設、墓碑和墓地的築造。這個時間可以蓋房，那個時間可以什麼，總之，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的時間。這都是基於傳統的類體系，從中找尋理由，並加以引申。有時這個方位是吉，而個時辰就變成凶了，各種力量依據時辰而相諧相反⑿。"

　　"風水"是什麼?牧尾良海如是說"風水就是人們在都城、寺院、居宅、墳墓等等的時候，對形成預選地點環境的地自然的形勢和方位、有無泉流、地表下靈氣（即龍脈）的劣、吉凶，從全局作出陰陽是否調合的判斷，是一個包含着尋求具備有利條件勝境的理論與方法的體系。陰陽五行說始於後漢，而盛行於魏晉。地下流動的精氣是靠水運行，靠風散播的，這種地點即是藏風得水的良地。營建住宅或墳墓時，如能選得良地，就能讓生者得到幸福，死者得到安寧，子孫享受福壽了。古時，也把"風水"叫作地理勘輿術，龍、穴、砂、水是四大要素；發現龍脈的真實位置，防止陰陽沖合的地點，勘查左右的山崗，不能斷絕水的緩緩匯聚，再慢慢往下游流去的地點…。風水在陽宅（活人的住宅）地理與陰宅（死人的墓地）地理上存在很大的分別⑺"。

　　牧尾良海指出要把握住"風水"信仰的基本精神與原理。"信仰，不只在中國，這種現象在朝鮮和日本（沖繩）等地也能見到。因此，對"風水"的實際理解與解釋是有着差異的，況在中國國內各地也存在。雖然，筆者所知有限，對上述牧尾良海的觀點仍想補充一些有關客家人對"風水"的理解。客家人對"風水"有以下三個特點：

　　A.信仰的程度：相當多的客家人認為人的成功與失敗，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的"屋場"（住宅的場所）與祖墳的"風水"。

　　B.享受"風水"利益的不平等：擁有共同的祖墳，住在同屋宅的子孫們，並不是都能平等地得到"風水"帶來的好他們之中，有人能享受到來自"風水"的好處，有的人卻要損失。而且，所說的從有"風水"的"屋場"和祖墳獲得利益僅限於一、二代而已，從第三代起就會有損失了。

　　C."風水"同當事者社會行為之間的關係："風水"的好壞，左右當事者的社會行為，例如，有的家族如果從"風水"理論看來，有好"風水"的"屋場"、祖墳，假如他們做了如生出私生子等等邊反社會規範的事來，就會破壞他們家族的"風水"，那個家族就不能得到從"風水"理論上可能獲得的成功與利益。反之，如從"風水"理論看，有的家族並沒有"風水"的"屋場"祖墳，如果他們努力做各種慈善事業，如修橋、鋪路等等，就能敢於面對沒有"風水"的事實，然後，這個家族就可能得到"風水"理論中原本得不到的成功和利益。由此看來，"風水"信仰具有佛教的性質，這當然具有宿命的觀點，但卻也包含了人為的成分在內了。

　　為了更容易理解客家人的"風水"信仰，有必要在下面做一補充說明。客家人認為的"成功"和"利益"是通過國家考試成為國家官員、有錢、多子等等。反之，他們就會視為是"失敗"，"沒好處"等。一言以蔽之，客家人從"風水"信仰中期望到的是A保持多子；B得到地位，名譽；C有錢。

　　2.客家人的"風水"信仰

　　正如本文前言所述，客家人比其他中國人具有更強烈的"風水"信仰，它在客家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以表現出來，下面試從三點加以闡述。

　　A.客家人日常生活中，嘴裡經常提到"風水"一詞，它是議論、評價一個人"成功"和"失敗"的一個基準。人們在議論誰家的孩子考上大學了，誰家生兒子了，誰家賺大錢了的時候就會得出"他們的'風水'真是好"的結論。如果碰到相反情況時，人們就會用"他們的'風水'不好"來解釋。而且，還會製造出與此相關的傳說來。不少人當自己家族發生不好或碰到不利的事情時，為了消除它的根源，人們會想到搬家或遷墳。

　　B.由於客家人認為"風水"的好壞同住宅的形狀有密切的關係，所以他們很恭敬地接待參加蓋房子的人，認為他們有決定房屋形狀的主導權。蓋房時，很多人只選擇本家族信任的人（如親戚，同宗或同姓人等）參與起房的工作。如果不得已選擇異姓做建築工人時，就只能照建築師的要求來做。在這種情況下，多數人都會擔心建築工人會不會損害自己的"風水"。例如，他們相信這些人中，如果有人把紙做的鬼人放進牆壁，就會壞了自己的"風水"等等。

　　C.客家人死了人，幾乎都是土葬。他們認為在喪葬儀式上對死者採取的方法態度反過來會對活人的成功，失敗產生影響。所以，在舉行喪葬時請的幫手不能是關係不好的異姓或宗族的人，必須是同宗同姓的人才行。在客地，由於不同宗族，異姓的人之間，經常發生紛爭，所以可以說，對不同宗族、異姓的人之間，基本上是不予信任的。葬儀並不是一次葬下去就完了。着先，將死者放入木棺內下葬，埋入土中3-10年後，死者的骨頭撿入"金罌"（瓦罐），把它埋進土裡一半。之後，如果有了"風水"好的墓地，該"金罌"再葬進去。假若以後又找到更好的"風水"墓地，還要再將"金罌"改葬⒀。 

  

　　三、"風水"信仰的歷史、社會背景

　　清朝進士出身的官僚陳盛韶，著有《問俗錄——福建、台灣的民俗與社會》，其中記述了19世紀福建的"風水"信仰。對甸風水"信仰，該書譯者之一的上田信分析說："因人口驟增，在地域社會中競爭激化的時刻，風水就壓倒了其他，為了使自立於優勢，它成為了重要的戰略意識⑵。"也就是說，上田信把"人口驟增"理解為是"風水"信仰的原因，如果說到最近50年間的"風水"信仰的話，上田信的分析可能是有說服力的。這是因為最近50年，中國由於醫療水平的提高、國內的穩定等，人口確實急劇增加。但是，"風水"信仰並不是近50年才在的問題，而是持續了非常長的歷史傳統。正如第二節第一項中談到，"風水"信仰是始於"後漢"（25—220），至"魏晉"（265—316）盛行起來的。然而，1840-1949年間，由於戰爭內亂、傳染病等原因，人口沒有增加，可是這期間"風水"信仰並沒有消滅和減弱。因此，根據"人口驟增"的觀點來解釋"風水"信仰，不能說是有充分說服力的。

　　J.J.M.DE.Groot《中國的風水思想--古代地相術的敘事詩》一書，對中國的"風水思想"作了系統的研究。據J.J.M.DE.Groot說，風水思想a是深刻、睿智與莊嚴的哲學產物，b風水說如同暴君般統治着中國民眾的心理。

J.J.M.DE.Groot解釋中的a是有說服力的，b酷似革命以後的中國政府對"風水"的評價。

　　有關"風水"信仰的背景，將在下文予以分析。"風水"信仰與中國的世俗皇帝觀念及頻繁的戰爭、內亂等等有密切的關係。中國歷史上，反政府、反權力的一派，在掌握權力以後，為了證明自身的正當性、合法性及權力的永久性等等時，會使用種種方法。由於風水思想具有神秘性與可變性，對成功者一方，會很容易利用它。結果，風水思想作為證明"成功者們"自身正當性、合法性的手段，從旁使自己得以強化。但是，只不過是作為那種解釋手段的"風水"，在表面上卻作為"成功"的原因而流布開去。所以，一般民眾也就相信了"成功"者的"風水"。我認為，這也是"風水"信仰從"成功者"（權力者）向一般民眾普及的過程。

　　"風水"信仰，對現在的客家人來說，它已經成為一個傳統。下面，將研究"風水"信仰實際上如何影響着客家人的生活。

　　四、"風水"信仰對客家人際關係的影響

　　1."風水"信仰對不同宗族間的紛爭的影響

　　筆者在別的論文中研究過東南中國的宗族問題⒁，該研結果的一部分簡要介紹如下：

　　客家地區社會的一個特徵是宗族組織很發達，並且有長久的傳統。所謂的"宗族"，就是以同姓和擁有共同祖先的血緣基礎的親族組織，它是中國封建社會的歷史產物，在中國封建社會中，它是處於社會末端的非正式權力組織。1949年中國社會主義化以前，不同的宗族與異姓之間，圍繞水田、澆地的河水、山林、住宅地、墓地的邊界、名譽等等問題會不斷出爭執並因此而結下仇恨，有的甚至會發展到集團性的武裝爭民間俗稱"械鬥"⒂。1949年，中國社會主義化后，政府從社會統管的角度嚴厲判斷並禁止宗族活動，秘密結社等。70代中期以後，中國農村實行了改革，引入了"生產責任制"，不同宗族間的矛盾，紛爭迅速復活，並公開化起來，作為矛盾、紛爭的焦點，依然是圍繞水田、灌地的河水、山林、住宅地、墓地的界線、名譽等等產生的問題。

　　這是因為，客地是以農業生產為主的地區、水田、水田水、山林等對農民來說是不可缺少的基本生活資源。這些基本生活資源與住宅地、墓地一起，成為宗族間爭奪對象的情況，一方面，表現出了客家人的"風水"信仰；另一方面這也是"風水"信仰的結果。

　　因而，"風水"信仰在客地也成了不同宗族之間嚴生爭執的原因之一。

　　2.同宗族的"風水"信仰對人際關係的影響

　　本文第二節第一項曾談到，客家人的"風水"信仰存在利益分配不平等的問題，"儘管擁有共同的祖墳，住在同一座寓宅的子孫，但並不是都能平等地享受到'風水'帶來的利益。他們之中，如有因'風水'而受益的子孫，也就會有受損的子孫。"象這類"風水"信仰，也是造成同宗內家族之間，"房"之間，兄弟之間關係惡化的一個主要因素。所說的"房"，是"支"、"系"的意思，兒子和他的後裔，對其父親來說，就成為一"房"人，而女兒及她的後裔，對其父就不構成一個"房"。例如，一對父母生有4個兒子，4個兒子及其後裔分別是一"房"人。長子的後裔叫"長房"，老二的後裔叫"二房"，老三的叫"三房"，最小的兒子是"四房"，也叫作"滿房"。

　　廣東龍川縣有一個姓"Z"的宗族（為保密，本文將該宗族的姓用"Z"表示），此宗族有三房人：長房、二房和滿房。據傳，Z宗族祖先建房時，"風水先生"曾斷言，Z宗族的"風水"於"長房"不利，對"滿房"卻非常有利。以後，該宗族中出現的情況與"風水先生"的斷言相吻合"長房"的男孩兒不多，而且通過國家考試合格，后又在國家機關服務的人一個也沒有。反之，"滿房"的男孩兒多，而且其中有5人通過國家考試，后在國家機關工作。Z宗族所在的村子，從1949年至今，只有2人考上大學，其中1人就出自"滿房"。平時，Z宗族的人見面時，"長房"的人常常會不客氣地對"滿房"的人說："我們Z宗族的風水，只有你們得到好處了，我們可什麼好處也沒有得到！總之，被成功預言的"長房"後裔們，將自身失敗的原因用理論來解釋，對成功的"滿房"後裔抱有強烈的嫉妒感。

　　在客地，並不只限於Z宗族，同宗內的家族間，"房"與"房"之間，兄弟之間的矛盾和很多的交惡起因就在"風水"信仰。與沒有血緣關係的家族、"房"、兄弟之間，由"風水"信仰造系惡劣的情況也不少見。也就是說，客地同宗內的人際關不單是如家產分配的經濟上的問題，它與"風水"信仰這的傳統文化也有密切的聯繫。

　　五、"風水"信仰和"預言的靈驗"

　　"風水先生"對Z宗族做的預言，剛巧說准了未來。象這種"斷言"、"預言"，經常會作為傳言散布開去。此現象的本質是什麼呢？

　　通過Merton.R.K的《預言的靈驗》就能揭去它神秘性紗霧："風水先生如果預言會有某種情況發生，人們就按這種情況去想、去做，而且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結果這種情況在實際中就真的實現了"。

　　1949年中國社會主義化后，政府把城市看成是資本主義的基礎而加以警戒，為了限制城市人口增加，實行了嚴格的"戶籍制度"。在中國，城市和農村的生活質量有顯著的差別，堅持"戶籍制度"，農民要取得城市戶籍是很困難的。為了城市戶籍，只有通過二個方法：參軍，成為軍官或技術兵。通過國家考試，進入大學、大專、職業學點。第一種是不怎麼實在的方法，而且成為軍人，不去說發生戰爭，就是在演習時也生命的危險性，因而，農民認為還是第二種方法更實在一些，而且也能得到好名聲。

　　農村裡象幼兒園那樣的基礎教育的設施不如城市完備，表面看來是平等的國家考試，對農民子弟卻非常不利。

　　因此，事實上，一般農民子弟合格通過國家考試的現實性很小，這從一開始就讓人死了心了。所以，農民們就沒有傾注熱情讓孩子受教育，農民子弟的學習熱情也很低。

　　不過，假如"風水先生"預言自己家族中會出讀書人，父母、親戚們對教育的態度就會變得很積極。而且，基於"風水理論"的父母的期待，四周人們的傳言等等對孩子自身也會產生影響。於是，孩子自己也就認為"我靠着'風水'，不也能成為有知識的人嗎？"這就形成了"靠風水理論的預言-→父母的教育熱情、周圍人們的熱情，對孩子的期待-→對孩子自己造成的影響、變化-→孩子的學習熱情"微妙的因果反應，因而有"風水理論"預言的家族中就產生了某種"成功"的信念。
　　"風水"信仰正如第四節第二項所說，除引發人們的嫉爭執以外，它也還是一種"精神支柱"。很多客家人，從自身社會行為中對自己成功與失敗的原因作不出解釋時，就用"風水"的好壞解釋。這樣，很多成功者，在成功以後對他人和社會並不懷有感激之情，他只感謝"風水"。失敗者也並不記恨社會，他只是把失敗的原因歸結於"風水"不好而死了心。即是說，農民把"風水"當作一種"精神的力量"，這是一種宿命的思想方法。農業社會中，自然界制約着農民生產，它是主宰。再由於自然界和社會生活的不可知性，農民自然而然地會產生宿命的觀點，這也許就意味着"風水"信仰是農業社會的產物。不過，其他的農業國為什麼就沒有出現中國式的"風水"信仰呢？這對我們還是一個謎⒃。風水術至隋唐時期基本成熟定形后，傳入農業的韓國，韓國國旗就是以太極為圖案，足見與其密切相關的"風水"信仰在韓國社會中的深刻影響。

　　六、客家人的"風水"信仰與自然的共生

　　屬於近代西歐啟蒙思想的社會思想、自然思想"是被抽象化的支配思想。是人類科學認識社會和自然的法則，如能利用該種認識，就能合理地支配社會和自然。......工業化形成了富裕社會，但也造成了嚴重的公害問題，環境問題和資源問題，自然界的統治權失敗了。既然已顯示出重複污染和破壞了自然生態的現象，這一切是沒有完全科學地認識自然界的全部，能正確地支配自然界⒄"

　　"風水"理論與近代西歐的自然支配思想正是相反的思想方法，"風水"理論要求在修建住宅、墳墓之際，必須要考慮到它們與周圍的自然形態合諧，與自然界諧調。主要是，人們不要去支配自然，而是要與自然共生。若果單純與從這一點來看，"風水"理論在現代也是行得通的思想。客家人的"風水"信仰是一種具有環保意識的傳統。

　　以筆者一管之見，"風水"信仰與宗教信仰有一定的相似，基督教等宗教是伴隨社會的產業化和都市化而發展，與此相同，客家人的"風水"信仰也隨着中國的產業化和都市化而發展。換言之，專家人的"風水"信仰是可以與中國的現代文明相併存的。通過"風水"信仰的研究，為了能揭示出客家人的自然觀、子女觀、家族觀等等客家文化的深層內涵，今後很值得在這些方面作更深入一步的研究。

　　七、結束語

　　通過以上分析，本論文可以簡明地歸納出幾個要點：

　　1、很多中國人是把自己和自己家族的生、死、福、禍與大地、自然的形態、方位等聯繫在一起考慮的，這是"風水"信仰的本質之一。

　　2、具有共同祖墳，同住一宅的子孫，並不能平均享受"風水"帶來的利益，"風水"的好壞，左右着當事者的社會行為。以上兩點，是我個人對客家人"風水"信仰的看法。

　　3、"風水"信仰的歷史傳統很悠久。它與中國世俗的皇帝觀念及頻繁的戰爭內亂有密切的關係。

　　4、"風水"信仰在客地是不同宗族間發生爭執的原因之一，它也成為同宗內家族之間、"房"這間、兄弟之間關係惡化的原因之一。

　　5、"風水"信仰具有一種"預言的靈驗"的性質。

　　6、客家人的"風水"信仰中含着"與自然共生"的思想意識。 鍾家新著 劉麗川 譯